在《日本世说新语注释集成》新书分享会上的发言

宁稼雨

我从1979年大二的时候开始接触《世说新语》,今年整整40年。在这40年的期间,可以说《世说新语》各方面的材料我了解了一些,也接触过一些。但是非常遗憾的是,由于我个人的闭塞,我对海外的《世说新语》的文献了解得相对少一些。这个期间我有限地了解了一些,有的是钱南秀教授寄给我一些,然后前些年用得比较多的是日本高桥清先生的索引。那么其他的我们大陆能见到的《世说新语》来自日本方面的版本,主要是伯伟教授在文章里面提到的那有限的几种,比如说像我们南开的朱铸禹先生的《汇校集主》中使用的那几部书就是大众能见到的,非常有限。

这次伯伟教授的这套《集成》出版,对我个人来说,我感觉堪称是及时雨和雪中炭。我前年承担了一个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全汉魏晋南朝小说辑校笺证”,这里边就自然包括了《世说新语》。我这次这个目跟前面的项目略微有一些不同。前面做辑佚和校勘的比较多,我次是特别加上了笺证,那么既然笺证加上去了,就需要大量关于这书的来自于各个方面的文献材料。因为有了伯伟教授这套书,可能于我这项工作会产生相当巨大的材料上、文献上的支持。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两点想求教于伯伟教授。一个是关于王世贞的《世说新语补》的问题。因为据我了解,我们明清时期关于《世说新语》的书,除了王世贞的之外,另外还有几种,包括像何良俊等其他的几种《世说新语补》。因为我没有看到,我想伯伟教授可能会清楚,除了王世贞的《世说新语补》之外,日本或者海外其他人的《世说补》,是不是还有相应的这些文献材料,如果有的话我也期待伯伟教授不吝赐教。

另外还有一个小问题,关于是“世说体”的问题,伯伟教授书里边收了“世说体”的这种类型,我感觉是非常有必要的。那么关于“世说体”这种文体的概念,刚才伯伟教授提到的日本的这种“世兑学”兴盛的特点,最后特别提到了文章学,这是非常重要的新特点。但是除了文章学的作用之外,我个人感觉对于“世说体”整体的其他角度的研究,我不知道日本方面,包括我们现在大陆的学者在这方面可能还需要有一些其他的工作要做。我的意思是说需要强调对这个“世说体”的文体属性的认定。我想补充说一点,“世说体”这个现从宋代开始就有了,但是这个名称最早是我本人提出来的。80年代期,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古典文学论丛》,收了我一篇文章,叫《“世说体”初探》。我最早是在这篇文章里提到的。因为这篇文章它收在书刊里边,所以知网、人大复印资料搜不到这个文章,好多人不知道。所以前两年《山西大学学报》说,你这个文章虽然里面收了,但是由于网没有,我们愿意再给你发一次。《山西大学学报》又把这个文章重发了一遍,我不是从散文的角度,而是从我们小说文体的角度来探,特别谈到从中国式审美意识风格的文体角度来看。那么伯伟教授套书出来之后,相关的“世说体”作品,将会对这种文体的深入研产生巨大的影响和作用。

说明： 2019年8月22日，“魏晋风流与中国文化：第二届“世说学”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南京大学召开。会议期间举办了《日本<世说新语>注释集成》（张伯伟主编，凤凰出版社2019年8月出版）新书发布分享恳谈会。我本人有幸应邀参加该分享恳谈会，并做即席发言。会后，该恳谈会发言纪要由刘智禹先生整理，以《学术新材料与研究新进境——《日本世说新语注释集成》新书分享会发言纪要》为题，发表于《古典文学知识》2019年第六期。本文选自该发言纪要。特向张伯伟教授本人、刘智禹先生，以及《古典文学知识》暨各位《世说》学友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