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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人颐》的版本及异同

发布时间：2010/2/21 阅读次数：2265 字体大小: 【小】【中】【大】

《解人颐》一书未见著录，亦罕见传本，故一向鲜为人知，近年开始有人注意。今人李梦生《中国禁毁小说百话》中收有《解人颐》一种，八卷，云为乾嘉间刊本。卷首题“新订解人颐广集”。目录署“云溪胡澹庵定本，吴门钱慎斋重增订”，卷前署“吴门钱德苍沛思氏重订”。书前有作者自序，末署“乾隆二十六年（1761）孟春上浣长洲钱德苍沛思氏书于宝仁书屋”。序称：“坊本向有《解人颐》初集、二集，搜索古今，摭拾卮辞，最脍炙人口，诵其歌咏，深可感发人心，洗涤尘臆。观其诙谐，真堪抚事捧腹，悦性怡情。胡子澹庵病其赘疣重复，玉石浑收，已从而删繁就简，都为一集，名之曰‘新’。今予不揣愚陋，复为去陈集新，又从而广益之。”李氏据此谓：“知在本书前，至少还有《解人颐》初集、二集，及《新订解人颐》三书，今未见，不知尚存否。”
按李氏所云《新订解人颐》今有传本，为王利器先生所藏。不过李氏推测书名不确。王利器《历代笑话集》收有《增订解人颐新集》二十五卷，当即此书。该本各卷首署作“鉴湖钓叟赵恬养涉笔”，前有作者同学郑弘烈雍正三年(1725)序，序称书为胡澹葊增删。未详孰是。二人事迹未详，仅据书中所题，知为雍正间嘉兴（今属浙江）人。王利器《历代笑话集》据其书卷一九《古今流传博雅集》中“讥讽”、“诙谐”二类选录五条。郑弘烈序称：“……然则《解人颐》之书尚矣，其脍炙人口者有年，予之佩服于心者亦匪朝夕。自《初集》、《二集》，历观悉览，诵读咏歌，俱言性命，嘻笑怒骂，皆成文章，最足兴感人意。”据此可知《新集》前确乎有《初集》、《二集》问世。然海内外均未知其下落。
笔者最近有幸购得该书《二集》残本，存卷七至卷十二。该本为巾箱写刻，白口，双边，书名署《宝穑堂闲居偶录解人颐二集》。各卷署名亦为“鉴湖钓叟赵恬养涉笔”。卷七前有残，存《古今流传博雅》：讥讽类、诙谐类；卷八《古今流传励志》：学业类、品行类、善信类、气概类；卷九《古今流传休绩集》：切直类、循良类、明察类、刚断类、勤慎类；卷十《古今流传超群集》：澹雅风流类、敏捷颖悟类、褒嘉赞叹类；卷十一《古今流传寄感集》：歌：屈屈歌、长恨歌、老来歌；叙：村学先生自叙；传：木渎仙姬小传；文：卷堂文、别头巾文；说：乞者说、盗说；行：浩歌行、虞美人草行、广连珠（十首）、五禽言、诗词、青溪竹枝词、附录古今名贤遗事、附录杂曲；卷十二《古今流传辟蠹集》：人人蠹、鬼蠹、物蠹。据王利器先生所藏《新集》郑弘烈序中提到《二集》，该序作于雍正三年，而《二集》文字记有弘光朝事，并收有明末清初李清《三黜说》，则《二集》成书刊印当在清初顺治、康熙二朝。
因王利器先生已经作古，他所藏的《解人颐新集》无缘见到，故《新集》与《二集》的全面关系，尚有待比勘５鼍汀抖凡斜竞汀独凹分醒÷肌缎录酚泄夭牧希醪娇梢钥隙ā缎录废翟凇抖坊∩显霾苟伞?
《历代笑话集》选录《新集》五条故事中有四条见于《二集》，文字稍异。改动后的文字比原文更为清楚，生动，风趣。如“昔一人应托生”条结尾处转轮王语，《二集》为“有此好处，我自去了，何待于汝？”略嫌典雅。而《新集》作“有此好处，待我自去，将王位让与你罢。”立见幽默辛辣之风。“二人酒肆饮酒”一条为《二集》所无，系增补者据民间传闻而揽入。另外从分类来看，《新集》中《古今流传博雅集》中下分类的体制与《二集》完全相同。其“讥讽类”和“诙谐类”的名称也与《二集》相同。但《二集》中此二类在卷七，而《新集》中此二类已在卷十九。《新集》全书为二十五卷，此二类位处十九；而《二集》此二类处卷七，书末为十二卷，以此排列推测，则《二集》全书或即十二卷欤？倘若如此，则笔者所藏《二集》残本实为该书下半部。

相比之下，《广集》本《解人颐》与《二集》、《新集》本面貌迥然不同。该本共分懿行、嘉言、远观、陶情、旷怀、遣兴、寄感、萦思、博趣、涤烦、消闷、寓意、达识、高致、敦伦、惊奇、树德、博雅、超群、寄怀、辟蠹、说言、丽情、游戏等二十四集，卷为三集。其分类角度和使用术语与《二集》、《新集》均不相同。据李梦生先生介绍，该书“所收都是箴言、格言、诗词、歌赋，间及趣谈、谜语、笑话，内容以治国齐家、修身养性及陶冶情操为主，偶有戏谑、笑谈等”。据该本书影列出的卷一几条故事的名称来看，《广集》与《二集》和《新集》不仅在分类上，而且在内容上都有很大的不同。

(原载《明清小说研究》1999年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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