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本来没有计划回大连老家，后来临时决定回去，因车票难买，只好乘除夕夜车，初一早晨赶到。

匆匆回到故乡，有两个截然相反的难忘感想：

其一，除夕夜车神话的破灭。

包括我自己在内，所有知道我乘除夕夜车回家的人几乎都异口同声地问我：除夕夜车的餐车一定给你们旅客提供热气腾腾的饺子了吧？这个印象是多年来我们媒体宣传的结果。本来不想带那么多食品，就是想在餐车上就餐，体会一下那个除夕之夜与列车人员共度除夕的神话味道。而我遇到的事实是：不要说免费的热气腾腾的水饺，就是自费的餐车也没有开放。甚至，连平日让你心烦的卖货手推车也是踪迹全无。幸亏我们少带了一点面包肉肠，聊解饥肠辘辘之苦。看到儿子狼吞虎咽，当老子的还要先让他吃饱。没有等到半夜，十点刚过，列车就完全熄灯了。这个除夕之夜就是在这样的平静的列车上度过的。究其原因，不外车上旅客少，餐车和卖货车均无利可图。这当然全在情理之中。但它却宣告了一个神话的破灭。尤其是，我所乘坐的那个车次，曾经是闻名全国的先进列车组。当年那个除夕之夜向旅客提供水饺的神话就是他们创造的。可见，时过境迁，不能拿老眼光看待新社会了。

其二，老同学情谊长久弥新。

这次回故乡，除了拜会我中学学画时候的恩师，大连市著名的美术教育家徐世政先生外，还分别会见了中学同学和大学同学。尤其令我心灵震撼的，是和中学同学的聚会。这次中学同学有二十多位参加聚会。其中三分之二是从1971年中学毕业之后，三十七年没有见面。因为我是临时决定回去见同学，好多同学本来已经有了安排。听说我回来了，特地改变计划，专门来见我的。这些年总是感觉年龄大了，记忆力下降。但完全没有想到，老同学见面，一见面张口就能相互叫出名字。很多甚至干脆喊出当年的外号。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我几乎没有一点空隙。始终在和同学畅叙多年经历。那种同学之间的纯真之情，与除夕之夜的遗憾感觉完全是大相径庭的。

拜会徐世政先生

大学同学小聚

中学同学聚会合影

老班长讲话

好似闰土的辛酸

还是当年的傻气

两件事情，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看来社会虽然变化，但人性的良知和本能也许是永远无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