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艺文志》
《隋书·经籍志》子部
《四库全书总目》子部

诸子略
儒家53家836篇
儒家62部530卷
儒家
120部1694卷


道家37家993篇
道家78部525卷
兵家
20部153卷


阴阳家21家369篇
法家6部72卷
法家
8部94卷


法家10家217篇
名家4部7卷
农家
10部195卷


名家7家36篇
墨家3部17卷
医家
97部1816卷


墨家6家71篇
纵横家2部6卷
天文算法
推步
31部429卷


算书
25部210卷


纵横家12家107篇
杂家97部2720卷
术数
数学
16部147卷


杂家20家403篇
农家5部19卷
占侯
2部135卷


农家9家114篇
小说家25部159卷
相宅相墓
8部17卷


小说家15家1380篇
兵家133部512卷
占卜
5部37卷

兵书略
权谋13家259篇 形势11家92篇 阴阳16家249篇 技巧13家199篇
天文97部675卷
命书相书
14部53卷


历数100部263卷
阴阳五行
5部55卷


五行272部1022卷
艺术
书画
71部1073卷


琴谱
4部29卷


篆刻
2部9卷


杂技
4部4卷

术数略
天文21家445卷 历谱18家606篇 五行31家652卷 蓍龟15家401卷 杂占18家313卷 形法6家122卷
医方256部4510卷
谱录
器物
24部199卷


食谱
10部19卷


草木鸟兽虫鱼
21部145卷


杂家
杂学
22部178卷


杂考
57部707卷


杂说
86部636卷


杂品
11部83卷


杂纂
11部536卷


杂编
3部92卷

方技略
医经7家216卷 经方11家274卷 房中8家186卷 神仙10家205卷
类书
65部7045卷


小说家
杂事
86部581卷


异闻
32部724卷


琐语
5部54卷


释家
13部320卷


道家
44部432卷



古代史志目录中子部的发展与学术思想的变迁

中国古代史志目录中子部囊括众多学问与思想，是古代思想与自然科学发展的重要表征。先秦诸子所蕴含的学术思想与人生智慧影响到中国两千年来的社会发展变迁的各个层面。

一、《汉志》《隋志》近乎一致的子部目录与《总目》子部总体地位的下降

班固《汉书·艺文志》诸子略分为儒、道、阴阳、法、名、墨、纵横、杂、农、小说十类，其序说：“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而已。皆起于王道既微，诸侯力政，时君世主，好恶殊方，是以九家之术，蜂出并作，各引一端，崇其所善，以此驰说，取合诸侯。”此外还有兵书略下分兵权谋、兵形势、兵阴阳、兵技巧，术数略下分天文、历谱、五行、蓍龟、杂占、形法，方技略下分医经、经方、房中、神仙。

一般而言，《汉书·艺文志》中涉及到后世子部分类的子目是诸子略、兵书略、术数略、方技略等四个门类，并没有子部的专门类别，没有子部的概念，“诸子”不等同于“子部”。其实不然，“兵书略、术数略、方技略”等子目其实已经具备诸子的内涵，拥有诸子性质。根据《汉志》总序所说，“诏光禄大夫刘向校经传、诸子、诗赋,步兵校尉任宏校兵书、太史令尹咸校数术,侍医李柱国校方技。”可见，《汉志》的子目分类是有按照校注者分类的意味的。另一方面，虽然先秦诸子纷争主要是治国思想理念的辩论，换言之，诸子的最重要的核心是治国之道。但是《汉志》中也明显将农家、墨家甚至于阴阳家等与日常生活密切相关的学科分为一类，因此兵书略发展到兵家，术数略分化出天文、历数、五行，以及方技略发展成医方（或者称为医家），都是自然生成的结果。

此外，因此《汉志》中的诸子略每个子目不过十数家，数量并不多，而兵书略、术数略、方技略则非常多，分类也很细致，可见编纂者的分类或许有考虑到数量的缘故。无外乎后世多有“诸子、兵书、术数、方技四略皆子也”（明胡应麟）的言论，可见“诸子”与“子部”的区别并没有那么大。后世子部的分类也只是将诸子与兵书、术数、方技进行简单合并的变化也说明《汉志》中其实已经有了成熟的子部概念，也为《隋书·经籍志》的子部分类奠定了基础。

《隋书·经籍志》确立了以经、史、子、集为名的四部分类法，其子部分为儒、道、法、名、墨、纵横、杂、农、小说、兵、天文、历数、五行、医方十四类。就内容来看，是把《汉志》中的诸子略、兵书略、术数略、方技略四类的内容合并为一类，统以子部名之。由上面指出，《汉志》到《隋志》中子部的变化并不大，除了删掉阴阳家，兵书略成兵家、术数略分化成天文、历数、五行，方技略更为医方，以及部分书籍的入类变化以外，并没有其他排序上面的变化。

帝王文化贯通了《汉志》的几个略，诸子略在《汉志》中自成一家，从学术思想、帝王文化与诸子略的关系来看，士人创造了略，整体上诸子，除了小说家外都是给帝王提供治国方略的，是为帝王、皇权服务，帝王是文化舞台的主角，需要被提供治国方略，士人也需要让自己的知识被人承认，反映了春秋战国时代，知识分子与学术的和谐相处，从而导致中国学术的良性循环。兵家在《汉志》里占有一略，从帝王角度上来看，帝王对兵是十分重视的，春秋战国厮杀决斗取得政权，依靠军事，武装也是稳定政权的依靠，比如秦始皇。方技、术数大略相当于现在的科学技术，也被收录进去，帝王文化看到国泰民生，在那个时代科学技术并不是没有受到重视，从这个视角出发也看到这个时代帝王对社会的期待与方向。

《隋志》中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转向了士人文化，目录学中的转变，四略合为子部，外观上看合《汉志》相比，范围缩小了，压缩为一体，合并之后的子部是一个社会科学合自然科学的合拢。工作者是整个士人知识分子，是一个士人知识分子要在子部发挥新的舞台作用的信号，拉开大幕的开始。阴阳家消失了，帝王文化盛行时候过去了，曹魏时看到的和政治相关的阴阳五行，是为新的政权制造舆论的，削离政治旋涡。玄学本身也是子部的演变，对诸子学进行革新，给予子部新的生命，对子部学进行了能动的创造与推动。诸子与子部不尽相同，《汉志》诸子是汉代帝王当成依靠的诸子，与后世不尽相同，各家学说平衡发展，得到普遍支持的学说，形成了“百家争鸣”的土壤，后来两性关系不复存在，因此“罢黜百家”。

清代官修《四库全书总目》子部分为儒家、兵家、法家、农家、医家、天文算法（推步、算书）、术数（数学、占候、相宅相墓、占卜、命书相书、阴阳五行、杂技术）、艺术（书画、琴谱、篆刻、杂技）、谱录（器物、食谱、草木鸟兽虫鱼）、杂家（杂学、杂考、杂说、杂品、杂纂、杂编）、类书、小说家（杂事、异闻、琐语）、释家、道家十四类。此时的子部已经发展成为非常驳杂而且细致的门类了。但是伴随着经部史部地位的持续升高，子部的总体地位是持续失落的，以至于收录越来越驳杂，并没有经史的经邦大业的地位与社会认知。以子部中地位最高的儒家来看，一直都居于子部首位，但也不过是六艺之支流、经学之支流而已。《总目》子部总序谈到子部子目收录的情况与分类的考虑：

自六经以外立说者，皆子书也。其初亦相淆，自《七略》区而列之，名品乃定。其初亦相轧，自董仲舒别而白之，醇驳乃分。其中或佚不传，或传而後莫为继，或古无其目而今增，古各为类而今合，大都篇帙繁富。可以自为部分者，儒家以外有兵家，有法家，有农家，有医家，有天文算法，有术数，有艺术，有谱录，有杂家，有类书，有小说家，其别教则有释家，有道家，叙而次之，凡十四类。儒家尚矣。有文事者有武备，故次之以兵家。兵，刑类也。唐虞无皋陶，则寇贼奸宄无所禁，必不能风动时雍，故次以法家。民，国之本也；谷，民之天也；故次以农家。本草经方，技术之事也，而生死系焉。神农黄帝以圣人为天子，尚亲治之，故次以医家。重民事者先授时，授时本测候，测候本积数，故次以天文算法。以上六家，皆治世者所有事也。百家方技，或有益，或无益，而其说久行，理难竟废，故次以术数。游艺亦学问之馀事，一技入神，器或寓道，故次以艺术。以上二家，皆小道之可观者也。诗取多识，易称制器，博闻有取，利用攸资，故次以谱录。群言岐出，不名一类，总为荟卒，皆可采摭菁英，故次以杂家。隶事分类，亦杂言也，旧附於子部，今从其例，故次以类书。稗官所述，其事末矣，用广见闻，愈於博弈，故次以小说家。以上四家，皆旁资参考者也。二氏，外学也，故次以释家、道家终焉。夫学者研理於经，可以正天下之是非；徵事於史，可以明古今之成败；馀皆杂学也。然儒家木六艺之支流，虽其间依草附木，不能免门户之私。而数大儒明道立言，炳然具在，要可与经史旁参。其馀虽真伪相杂，醇疵互见，然凡能自名一家者，必有一节之足以自立，即其不合於圣人者，存之亦可为鉴戒。虽有丝麻，无弃菅蒯；狂夫之言，圣人择焉。在博收而慎取之尔。

可以看到，编纂者对这些百家方技总体的态度其实是很低迷的，甚至认为它们是荒诞不经的，可见编纂者们重道轻艺，而且鄙薄科学技术，对于这些著作是不重视的。

二、从《汉志》《隋志》到《总目》具体子部目录的发展

（一）《汉志》诸子略与汉代学术思想

1、儒家在诸子中的重要地位

就排列顺序来看，儒家居于诸子略首位；就文献数量来看，《诸子略》中儒家类共五十三家，八百三十六篇，其篇目仅次于道家与小说家。在诸子略儒家类的小序中，更是对儒家有很高的评价：

“儒家者流，盖出于司徒之官，助人君顺阴阳明教化者也。游文于六经之中，留意于仁义之际，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宗师仲尼，以重其言，于道最为高。孔子曰：“如有所誉，其有所试。””

这里给予了儒家极高的评价。在高祖时期，儒家就已经开始复兴。《汉书儒林传》中记载“及高皇帝诛项籍，引兵围鲁，鲁中诸儒尚讲诵习礼，弦歌之音不绝，岂非圣人遗化好学之国哉？于是诸儒始得修其经学，讲习大射乡饮之礼。叔孙通作汉礼仪，因为奉常，诸弟子共定者，咸为选首，然后喟然兴于学。”然而，由于经历了多年的战乱，汉初处于一种百废待兴的状态，而统治者面对这种情况，采取了与民休息的统治政策，于是文、景二帝期间，黄老之学大兴，儒学经历了短暂的衰落。至武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学在此时成为了重要的统治工具。《儒林传》中就有“及窦太后崩，武安君田蚡为丞相，黜黄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学儒者以百数，而公孙弘以治《春秋》为丞相，封侯，天下学士靡然乡风矣”的记录。

2、道家的发展

黄老之学，指的主要是道家之学。黄老之学在汉代的发展，主要是由于他在某些方面迎合了统治者的统治需要或喜好主要可以分为两个方面。首先是黄老之学符合汉初统治者的统治需要。《诸子略》道家类的小序中就说：

道家者流，盖出于史官，历记成败存亡祸福古今之道，然后知秉要执本，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南面之术也。合于尧之克攘，易之嗛嗛，一谦而四益，此其所长也。及放者为之，则欲绝去礼学，兼弃仁义，曰独任清虚可以为治。

这里的“此君人南面之术也”，就是在说道家的功用就是作为统治者的治国手段。而道家“清静无为”的思想也符合汉初休养生息的治国方略。因此获得了长足的发展。至武帝之时，国家实力已经获得了很大的恢复，朝廷的权利也需要重新整合和分配，对外战略也需要调整，因此才会改弦更张，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尽管儒术在此时居于重要地位。但道家却并没有完全衰落，这是因为它还能满足统治者追求长生的需要。《史记》武帝本纪中记录了很多武帝迷信方士，求仙访道，服用丹药。而武帝对道家的迷信，势必也会带动整个时代的风气。这也导致了道家在汉代的发展，至东汉时形成了道教，并且分裂为不同的流派。

3、小说家不受重视却获得发展

就文献数量来看，小说家仅次于道家，居于诸子略第二位。但《诸子略》中对小说家的评价并不高：

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孔子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弗为也。”然亦弗灭也。闾里小知者之所及，亦使缀而不忘。如或一言可采，此亦刍荛狂夫之议也。

这种看似矛盾的现象其实也是有其合理性的。小说家的兴盛，是因为其最好讲怪、力、乱、神，加之故事性极强，因此最容易被普通民众、下层文士喜爱，也最易流传。而小说家不受重视，也是因为怪力乱神之言是被儒者所鄙弃的，乃至于《诸子略》跋语中说“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而已。”直接将小说家排除在外。

（二）《隋书·经籍志》子部与汉唐之间的学术思想

1、老庄之学的发展

《隋志》之中，道家的排列与《汉志》相同，居于第二位，在儒家之后。所不同的是，在《隋志》中，道家著作部数超过了儒家，足见道家在汉唐之间的发展。在诸子略道家类的小序中，是这样评价道家的：

道者，盖为万物之奥，圣人之至赜也。《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又曰：“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百姓日用而不知。”夫阴阳者，天地之谓也。天地变化，万物蠢生，则有经营之迹。至于道者，精微淳粹，而莫知其体……然自黄帝以下，圣哲之士，所言道者，传之其人，世无师说。汉时，曹参始荐盖公能言黄老，文帝宗之。自是相传，道学众矣。下士为之，不推其本，苟以异俗为高，狂狷为尚，迂诞谲怪而失其真。

《隋志》之中，道家类著作有78部。而在道家之中，又以《老子》《庄子》的著作最为丰富，其中《老子》类三十二部，《庄子》类二十七部，二者占据了道家类著作的绝大多数。这里所显示出的道家的发展，其实是老、庄之学的兴盛。老庄之学的兴盛始自汉末，极于魏晋。其主要原因是政治的混乱腐败，以及统治阶层的高压政策。在这种情况之下，老庄之学不仅可以避祸，也可以避世。

2、诸子的不同变化

在《隋志》之中，先秦诸子较《汉志》存在着一些变化，最显著的是法家、名家、墨家、纵横家、杂家、农家的衰败，这在各家文献部数上都有着鲜明的体现。《隋志》中法家6部72卷《汉志》中法家10家217篇；《隋志》中名家4部7卷《汉志》中名家7家36篇；《隋志》中墨家3部17卷《汉志》中墨家6家71篇；《隋志》中农家5部19卷《汉志》中农家9家114篇。以上诸家的减少均达到了近半数。纵横家甚至未出现于隋志之中。在汉唐之间，这些先秦诸子著作并未遭受大规模的禁毁政策。但仍旧出现了如此明显的减少，其中原因主要是以上诸家并不为时代所接受，逐步被自然淘汰。

与上述几个子目相比，小说家和杂家则可以看出发展的迹象。其中的小说家，《隋志》相比《汉志》多出了十部，与前述子目的减少形成了鲜明对比。而《隋志》中对小说家的评论相比《汉志》也有了较大改观：

小说者，街说巷语之说也。《传》载舆人之诵，《诗》美询于刍荛。古者圣人在上，史为书，瞽为诗，工诵箴谏，大夫规诲，士传言而庶人谤。孟春，徇木铎以求歌谣，巡省观人诗，以知风俗。过则正之，失则改之，道听途说，靡不毕纪。《周官》：诵训“掌道方志以诏观事，道方慝以诏辟忌，以知地俗”；而训方氏“掌道四方之政事，与其上下之志，诵四方之传道而观衣物是也。”孔子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

在这里，肯定了小说的现实意义，认为小说反映的是街谈巷议之语，并且引用周代采风成《诗》故事来说明小说的重要性。更重要的是，与《汉志》相同，这里引用了孔子的同一句话，即“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却删去了后面的“是以君子弗为也”。半句只差，却可以彰显出对小说家态度的明显变化。

（三）《四库全书总目》子目的杂学旁收

从《汉志》《隋志》到《总目》子目的变化比较大，主要包括两方面，一方面是原来诸子除了儒家、法家外都成了杂家，甚或杂类（道家也变成与道教的杂学）。另一方面变化比较大的是诸子以外的子目门类，除农家外、主要是兵家、医家、天文、算数、数学等杂学门类。

关于农学的发展，《总目》子部总序云:“民,国之本；谷,民之天也,故次以农家。”在《总目》的子部中,农家仅次于儒家、兵家.法家,排在第四位，而在《汉志》中排在第九位，《隋志》中排在第八位。反映了古代重农思想的发展。

关于医学的发展，在以往的目录中,医家的位置是排在后面的,如在《隋志》中,被排在子部十四类中的最后一类。而在《总目》中,却被排在子部十四类中的第五位《总目》子部总序提到:“本草、经方,技术之事也,而生死系焉,神农、黄帝以圣人为天子,尚亲治之,故次以医家。”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总目》编纂者将医家里面房中类、神仙类等剔除掉了。子目小序谈到，“《汉志》医经、经方二家后有房中、神仙二家，后人误读为一，故服饵导引，歧涂颇杂，今悉删除。《周礼》有兽医，《隋志》载《治马经》等九家，杂列医书间，今从其例，附录此门，而退置于末简。贵人贱物之义也。《太素脉法》，不关治疗，今别收入术数家，兹不著录。”这反映出清代对于实用科学的重视，以及清代医学的发展。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总目》中对于自然科学特别是天文数学等现代学科的关注，其中收录的书籍数量不为小数，能够看到清代自然科学是有着比较大的进步的，特别是在与西方传教士的交涉中，有很多的外文翻译书籍。但是出于政治的原因，清政府长期闭关锁国的政策阻挡了自然科学的进一步发展，以至于长期的落后局面的产生。

三、参考书目

1.班固《汉书·艺文志》，北京：中华书局，1997.

2.魏徵等《隋书经籍志》，北京：中华书局.1980.

3.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北京：中华书局.19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