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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社会科学研究方法的特殊性
谈社会科学研究方法的特殊性
发起人:rainning 回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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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9
最后更新:2010/6/6 19:01:20 by linhan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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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6/4 23:3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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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ain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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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时间:2009/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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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社会科学研究方法的特殊性
因为是学术讨论会,我想也不必那么严谨,我们可以把一些自己想到的,尚不是很成熟的看法拿出来与大家共同研讨。所以,我的发言应该说是很不成熟的,只是一些粗糙的想法,欢迎大家批评。
我想讲三点想法。第一点是我对社会科学方法的一些理解。我觉得,社会科学研究方法跟自然科学研究方法应该有所不同。我们不能够再延续原来的思路,按照自然科学那种方法来搞社会科学了。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研究的对象不一样。自然科学研究的是物质现象,大家面对共同的世界,共同的外延,那是确定的,容易形成共识。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是精神现象,用黑格尔的话说,叫做精神现象学。社会科学既然研究精神现象,当然就没有严格的确定性可言。至少是确定性不明显,不像自然科学的确定性那么明显。由此我想到,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应该有独到之处,不能套用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
社会科学中的“社会”一词来自日文。按照严复的说法,“社会”用一个字表达就可以了,那就是“群”。迄今为止,人类现在还没有成为一个统一的社会。人们常常把现存的社会区分为西方社会和东方社会,区分为第一世界、第二世界、第三世界。所以,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具有民族性或区域性。人类还没有达到大同世界,没有形成共同的群体,所以我们的社会科学研究方法应当是中国社会科学研究方法,不是一般意义的方法,更不能简单地照搬西方人的方法。刚才有好多同志都讲到学科的中国化的问题,我想大概说的就是社会科学方法的民族性。西方人有西方人的方法,中国人也有中国人的方法。
关于如何看待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我想借用一下郑板桥关于如何画竹子的一个说法。郑板桥说,画竹子既有法又无法。“有法”,意思是说确实有画竹子的方法;“无法”,意思是说没有可以套用的现成的画法,只要“胸有成竹”,就能把它画好。这就是说,方法有共性,可以互相借鉴,可以互相启发;但没有成法。这个“成”就是现成的方法,或者叫做模式。把现成的模式套用过来的想法是不明智的,谁这样做,我觉得谁是傻瓜。把别人成功的方法生搬硬套过来,你得到的将是失败。
我觉得关于社会科学方法的研究,应该有两个层面。一个是社会科学的方法学,是在纯粹理论层面上讲的。比如,休谟提出的问题,事实判断和价值判断的关系问题;再如马克思主义研究方法是不是科学的问题。我想这些问题不一定是我们与会者所关心的问题。这些问题可以让专家们讨论,让搞科学史、学说史的人去研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社会科学方法是操作层面的问题。大家更看重的恐怕是操作层面的“方法术”,而不一定是理论层面的“方法学”。从操作层面上看,研究方法不能够抽象地谈。每个学科有每个学科的方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法,甚至你写每篇文章都有每个文章的方法。这个方法是具体的,是跟内容结合在一起的。所以不能够离开你的研究内容另外去寻找研究方法。一般地、抽象地谈方法,我觉得意义不能说没有,但帮助不大。怎么样把这篇文章写好?写得有水平、有价值、有意义?这大概就是“绣出鸳鸯与君看,不把金针渡于人。”这个“金针”就是方法,但这个方法是跟问题联系在一起的。胡适在讲科学方法时,他从来不单讲方法,总是把方法和问题合一块儿讲,他叫做“问题丹”和“方法散”。我们现在研究科学方法问题,不能绕过胡适。虽然他的“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受过很多人的批评,但毕竟他是现代中国第一个谈社会科学方法的人。
我们探索研究方法,应当结合我们研究的对象,应当从中国实际出发。我们要结合我们学术传统去讲,讲中国人,讲中国社会发展遇到的实际问题,而不是把一个西方人的话题拿过来回味。我们所关注的问题,应当跟我们身家性命有关的问题。例如,我们的精神世界如何建造?我们的经济问题如何解决?我们的生活世界如何安顿?前沿性的问题来自于我们的社会现实,由于时间关系,就不多讲了。
第二个想法,就是要正视目前中国社会科学研究中存在的一些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功利化写作倾向。现在发表的文章非常多,但存在着大量重复劳动的现象。有的人写了一首《虞美人》,讽刺这种现象:“空话废话何时了,泡沫知多少!小楼昨夜又评审,论文不堪回首别较真。论点论据应犹在,只是姓名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瓶冰啤肚里流。”现在有些人写文章,并不是为了求真,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是为了评职称,为了拿奖,为了保住本单位的重点学科。这个问题不必多说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第二个问题就是依附性的话语。有些人搞中国社会科学研究,好像永远把自己摆在一个学生的位置。听“洋大人”怎么说,我们就跟着人家说,他出来一个什么名词我们诠释一下,结果越诠释越糊涂。
第三个问题是创新性不够。有些人似乎患上了失语症,只会说别人说过的话,没有自己的话。学术生命力就在于创新,就在于提出自己的创见。没有创见还算搞学术研究吗?西方有两句谚语,一句是“学术如狐狸”,狐狸是充满活力的,自由地发挥,没有任何限制;另一句是“思想如刺猬”,意思是思想要尖刻、尖锐,要别出心裁,有独到之处。只是把学术资料介绍过来,那不能叫做学术。搞学术应该有自己的看法。杜甫说,做诗讲究“诗不惊人誓不休”,写学术论文应当是“理不说透誓不休”。
最后一个想法,就是简单说一下学术期刊的责任。我们书报中心出版的《复印报刊资料》,可以说是学术期刊界的“另类”。《复印报刊资料》是文选性的学术期刊,其责任是什么呢?说句玩笑话,就是要在一大堆“鸭子”当中把“鸳鸯”找出来,推荐给读者。对于“金针”,对于研究方法和研究过程,我们的兴趣不大,或者说无法参与互动。原发期刊可以参与改稿过程;我们的责任则是把“鸭子”排除掉,把“鸳鸯”找出来。我们办刊宗旨有两条:一个为学科建设服务,第二是为读者服务。我们做的事儿,无非是替读者读书,替读者节省时间。我们绝对不把我们放在一个评价者的位置上面。我在不同场合上说过,《复印报刊资料》也是“运动员”,并不是“裁判员”。它有一定评价功能,但是只是一家之言而已。《复印报刊资料》也不以选优为唯一尺度,必须考虑到学科建设的需要和读者的需要。由于类似主题刚刚转载过,即使遇到写得再好的文章也不能用了。
《复印报刊资料》追求的编辑风格是“精、深、新、美、活”。所谓“精”是指选用的文章应该是学术精品。我们一般不再增加刊期和页码,主要在提高质量上下功夫。所谓“深”是指选用的文章有理论深度,见解独到,说理透彻,发人深思。所谓“新”是指选用的文章有新观点、新思想、新材料、新方法,使人读了耳目一新。所谓“美”是指版式美,方便读者阅读。近年来《复印报刊资料》做了两次大改版。2000年第一次改版改变了实行多年的“大白皮”封面,增加了栏目设置;2006年第二次改版改变复印制版的旧工艺,大部分期刊都重新录入,重新排版。所谓“活”是指积极参与相关的学术活动,改闭门编刊为开门办刊。“精、深、新、美、活”目前还是我们的想法,尚没有完全落到实处。要把美好的想法变为实际的做法,我们特别需要得到广大的作者、编者、读者的帮助、支持和指导。《复印报刊资料》作为二次出版的学术文献资料,不可能像原发刊那样有同作者直接沟通、交流的机会。但我们同原发刊一样,也希望为打造更多的学术精品尽一份力。我们欢迎广大的作者、编者、读者对《复印报刊资料》的编辑出版工作批评指正,帮助我们提高刊物质量,共同推动中国社会科学研究事业的发展。